即使听到他的问话带着丝丝颤抖,谢姝仍旧不假思索地回答,肯定的语气让封浔心间陡然生起暴虐情绪,盯着谢姝的目光,如伺机而动的毒蛇般冰冷慑人。
“阿姝,不要试图总拿你自己来挑衅我。”
他向来纵容她,只除了伤害她的身体与离开他这两件事之外。
而现在,谢姝正在试图离开他。
他爱她,所以他允许她心里有气,暂时离开他发泄怒气,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她放手了。
若非顾忌她的情绪,他现在就想把她就地正法,让她不能再如躲避豺狼虎豹般避着他。
“浔殿下说笑了,我谢姝素来都有自知之明,怎会不自量力地拿自己来挑衅您呢?”
挑衅封浔?
呵,这种事情,只有她与他在一起时才会做的事情,只是,那时候做的所有所谓“挑衅”的事情,都是情趣。
至于现在,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。
若非有自知之明,深知他封浔难对付,她还会时时都想避开他?
不,她一定会满怀恶意地再勾引他,然后在他再次意乱神迷的时候,再一脚把他踹了,让他死里活气恨不得从来没见过她。
见她稍微恢复过来,便战斗力十足,封浔又气又怒,脚不由自主上前半步,见她眼神惊恐地看着自己,他立刻顿步。
雅致矜贵的俊容闪过阴鸷,他瞪她,咬牙切齿道:“你就仗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。”所以才敢将他的所有真情毫不留情地狠狠践踏。
他早该知道的,这个女人看起来比谁都多情,实则比谁都无情。
除了她的四个至亲之外,她可以随时从一段感情中抽出来,以一种“我和你从来没有过开始”的姿态,重新做自己。
待他封浔是如此,云佑、云泽也是如此,或者可以说,哪怕她待上官兄妹,也同样如此。
友情与爱情,于她而言,从来都只是生活的调料,而非必需品。
“阿姝,你到底有没有心?”
封浔轻声问她,他也没想听到她回答已然先退后一步。
深呼吸,半晌后,偏头不再看她,他道:“趁我改主意前,你走吧!”
谢姝什么都没说,连看也不看他一眼,就往外走,只是,走之前却听到后面传来一道似压抑所有情绪的阴沉嗓音——
“我给你时间,但不准你再如今日般与其他男人肆意调笑。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有此行为,阿姝,我舍不得伤你,也不会动谢氏,可这却不代表我舍不得动你身边的其他男人。”
那些遭人极度厌恶的苍蝇们,从前世到现在,他就没有一刻不想彻底灭掉他们。
闻言,谢姝背脊窜过寒意直达心底深处,原就冰寒的双手轻轻一握,居然有丝丝**疼意。最后,她不再停留,举步离开。
原本打定主意不回头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男人,早在她毫不留恋地转身之际,已然偏头凝视她的娉婷身影。